彼岸花旋律

不会玩lof的小萌新

不和解

方拾修也并不是真的不舒服,他就是有些不知所措,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方家的人。

  

你让他列出个一二三,他是真说不出来。

  

方拾修觉得自己就是被方家逼的,他本身就冲动,接连的打击让他情绪问题更严重,但在离开家庭源头后,他的状态有所改善,傅青墨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带他去医院看,但见他对医院非常抵触,再加上当初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,觉得自己能够照顾好他的情绪,就直接接回家里来,没再提医院的事。

  

现在要他和解,他还是没法接受。

  

但傅青墨清楚,他只是不愿意迈出那一步。

  

“我知道这样可能对我以后会好一些,但是我还是不舒服。”

  

“所以由我带你去。”傅青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的温和,“我在呢,见面聊聊而已,不管你和他出现什么问题,我都能照顾好你,相信我吗?”

  

信啊,怎么不信。方拾修苦笑着想,不然我还能信谁啊?

  

“好烦。”方拾修说,“不想去。”

  

“你对我的态度又坚定又霸道,前些日子我的情感甚至需要你来护着,怎么到方家这儿,你这么抗拒和回避?”

  

方拾修也不知道。

  

“我不想您跟他们见面。”方拾修突然说,“我都已经过来了,方家是过去,您是以后,不要有交集了,就把方家扔掉吧,就当我没有这段过去。”

  

“别这么悲观。”傅青墨突然伸手狠狠的揉了揉他头发,把他头发搞的乱糟糟的。方拾修条件反射的要躲,伸手想把傅青墨的手打下来,结果刚抬起来就意识到了什么,僵在原地不动。

  

“人总要和自己的过去告别,不和解也没关系,我是没办法,你呢,可以选择。”

  

“不想再回去了,就当面说清楚,大家井水不犯河水,以后别见面了,你又不是没地方去,逢年过节回家来过,我永远是欢迎的,夏夏巴不得家里热闹点,我一直认为你十六岁开始就是我家的孩子,方家的事你自己来定。”

  

方拾修听这话,心里突然暖暖的,放松下来才看了看傅青墨。

  

“自己家孩子随便打是吗,可不能这样啊您。”方拾修朝他开玩笑。

  

傅青墨看出了他刻意转换话题,也配合的说:“我尽量。”

  

方拾修觉得,师父的情感非常内敛和细腻,但在他平常的生活中,并没有营养来滋养他这种情感。

  

傅青墨应该是一个会爱的人,他的爱应该能悄无声息的温暖周围的人,在方拾修的感受中,师父的爱会悄悄的将自己包围,但就像昏暗路上的煤油灯,他是亮的,能让自己在冰冷暗夜中飞蛾扑火一般守在煤油灯周围,贪恋他的光和暖,但这光不够亮,这暖不够热。

  

可方拾修举目四望,周围漆黑一片,再怎么寻找,也只有这一盏灯了。他就只能神经质的守在灯周围,心里却不停的念叨着,再亮一些吧,再热一点吧。

  

煤油灯依旧不为所动,它说这已经是自己尽最大努力的结果了。

  

方拾修不否认师父对自己的照顾,再一想想,师父小时候的状态怎么可能允许他去爱人,这样的表达已经是他的极限了,换句话说,不在爱中长大的孩子,怎么学会去爱呢?

  

傅青墨自不必说,方拾修的幼年也没经历过高质量的陪伴,他觉得或许应该与过去和解,但勇气是会被消磨的,他有怨气,即使被时光磨灭,但也是一道无法言说的疤痕,方拾修可以无视它,忘掉它,但直视它,撕开它,都要一些勇气。

  

“我不是想让你与过去和解,只是想未来能顺遂一些。”

  

方拾修不答,扶傅青墨起身,先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玩具,再背着包低头走去门口开门。

  

见方拾修心情不好,傅青墨不再提这件事,问他要不要出去吃饭,夏夏觉得无聊,不爱在家里窝着。

  

“又快近年关了,师父。”方拾修开车,低声道,“如果要聊,小年去方家吧。”

  

傅青墨自然无有不可。

  

“近年了,你的清账项目准备好了吗?”

  

方拾修猛地一个刹车,惊恐的看向淡定傅青墨,去年的惨状自己记忆犹新,心里乱成了一锅粥。

  

“师父。”方拾修说话都在发抖,“您不是认了我吗?我不是受您规矩了吗?!”

  

“你刹什么车!这跟清账有什么关系吗?”

  

关系好大!方拾修心中怒吼,那时候自己是逼到绝路了才想出这么一个烂招,师徒间的教诫怎么能用这么一个清账来侮辱?

  

现在哪里还用清账?有账当时不就清算了?

  

砰的一声,因为方拾修条件反射的紧急刹车,后车没反应过来,直接撞了上来,好在速度不快,方拾修被推背感一冲,这才反应过来。

  

方拾修这下不敢再看师父脸色了。

  

汽车克我,方拾修心想。

  

不管是回忆起酒驾的痛打,还是暗自腹诽都怪师父吓我,方拾修都老老实实的处理了这个插曲,一路都不再说话了。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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