债多不压身
刚挨过打的那种余痛让方拾修趴着不敢动,但也很礼貌的拒绝了师父让他“快点好”的建议。
“今天你放假?”
“明天还要挨的话,明天我也想放假。”方拾修小心翼翼地试探傅青墨。
“那你跟我说干什么,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人。”
方拾修嘴角微微动了一下,看向傅青墨说:“好像……我请假要经过您同意?”
“为什么要经过我同意,我又不是你们董事长。”
方拾修觉得自己真是两头受气,师父这他也认栽了,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吧,钱姨那儿……不说也罢。
他趴在床上摸自己手机,扭头看师父没注意,悄悄的发信息给钱云生,说自己明天想请假。
【你师父同意了?】
【我跟我师父说过了】
【确定?】
【我亲爱的姨,您觉得我会拿我师父来说谎吗?】
那边没再回,方拾修才松了一口气,心道我可没说谎,我确实跟我师父说过了,只是他似乎没同意。
方拾修整整一天都傅青墨黏在一起,难得师父即使罚他也像完成每日任务一样,打完也不会让他很害怕。而乐不思蜀的代价就是——
第五天,方拾修在第三板被打晕过去,然后又在第四板被痛醒。
非常非常重,在方拾修掉下桌子,傅青墨来扶时,看到自家徒弟浑身发抖地转身抱着他的胳膊。
“太疼了,师父,第五天了!”方拾修痛哭着跪在地上求他,“您怜惜,弟子知错了!”
“每天十板都逼不了你了是吧?”傅青墨声音相比昨日有些严厉,“今天开始,早晚各五下,你上我这完成任务来了?挨多了不怕了是吧?”
“不,不是不是,师父!”方拾修疼的受不了,一听这话吓的两腿发软,直接瘫在地上,“您别!”
“疼过了就没事了是吧,我看你能自欺欺人拖到什么时候,正好我也挺想看看,等到两个小时一板的时候你能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方拾修,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,没点耐心还真搞不定他。傅青墨心想,他是不嫌疼吗?已经知道五天是个什么概念了,怎么昨天还在那里插科打诨,一点也不着急的?
“余下五板晚上八点来挨。”
师父!我这疼三个小时都消不下去,碰都没法碰,还来?!
方拾修实在没办法了,跪在地上扯着傅青墨衣服哀求道:“徒儿知错了,您开恩!”
“说不出来,不想也不问,你上学时候去办公室问过老师数学题没有?哪儿有学生过去问题直接问答案的,解题思路被你吃了?”
昨天傅青墨整整陪他呆了一天,一句有用的话都没听见。有时候他都怀疑方拾修的思维是不是太跳跃了,怎么就聊东聊西,把亲戚讲了一个遍,但非常巧妙的把该说的避开了。
夏君思说方拾修就是太怕你了,傅青墨把过往回忆了个遍,跟夏君思说,那怎么办呢?我也不希望他怕我,但事实是,他要是没点怕的就要上天了。
方拾修不敢回什么,就从拽他衣服变成半抱着傅青墨腿疼的直哭。
“那您……您今天……”
“今天晚上八点之前我不见你。”傅青墨太了解他了,当初出国前周测他就总是这样,因为怕挨打狗急跳墙,考前一天恶补。当初他的老师们没管他这些,自己又忙不过来去纠正他那些习惯,就只能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权当没看见。但那其实是没办法的事,傅青墨那时只要能抽出来一点时间都会管管他,毕竟他很在意。
如今终于有空闲,他不打算再惯着方拾修了。
要学,你就一步一个脚印给我踏踏实实往前走,爱玩、爱躲、爱临时抱佛脚,那你自然要做好瞒不过的打算。
出来混迟早要还的。教的太晚了,方拾修少年时过的太舒服,如今只能多吃点苦头,今天晚上这打他挨定了,相比这几天提醒似的板子,今天晚上的五下更趋近于惩罚,他挨的肯定会辛苦一些。
性子哪儿是那么好磨的?
下午的时候,郑承群被傅青墨从自家老爸那“借调”回来。傅青墨并没有叫他去看方拾修的伤,因为……郑承群还一肚子气没撒。
“好家伙,第五天。”郑承群立刻幸灾乐祸起来,仿佛报仇了一般,“这才哪儿到哪,你知道我在老爷子那过的什么心惊胆战的日子吗?”
傅青墨想说,其实方拾修不比你好过多少。
“今晚他休息了再去看,时间太长了,今晚我可能下手要重一些,怕他有什么事。”
“有什么事?你三个月都打过来了,五天有什么事?”
“这怎么一样,那时候我可没揪着一个地方打,而且方拾修也只是身体上的疲惫,哪儿像现在心身俱疲。”傅青墨也不想多说,“我比你了解他。”
“行,你是我领导的老大,你说了算。”郑承群的标准就是谁给他发工资他就怕谁,所以对方拾修他顶多是有点对领导给任务不分时间段的怨念,而对傅青墨如今已经可以平等的交流了。
虽然最近他发现习惯还是改不了,他对老家主依旧克服不了内心的恐惧,而对傅青墨则是怕方拾修朝他发火。
有后盾支撑,傅青墨心里算是有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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