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岸花旋律

不会玩lof的小萌新

回家

回家路上,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。方拾修是有点心虚,傅青墨是在想些什么。

  

他其实并不建议方拾修以后对方岩直呼其名,傅青墨开明,但对一些伦理上的规矩也很执着,这从他给方拾修的规矩上能看出一二。

  

虽然我心疼徒弟,迎合社会,但规矩是规矩,我允许简化,不允许更改。

  

但他早说了,这是他们父子自己的事,我不能过多插手,傅青墨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,我只是个搭桥的,不该做其他的事,所以即使他有点意见,也绝不会说出口。

  

人家父子都不介意,你在这耿耿于怀干什么?

这么劝着自己,傅青墨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,道理他自己懂,只是心里还转不过那个弯来。

  

傅青墨总觉得,如果今天断绝父子关系,他完全不会插手,方拾修如果真下得了这个决心,自己不管合不合规矩,都会站在方拾修这边,反正傅家也不在京城了,他做这件事除了内心有些过不去,并不会受族规制约了。可既然你们父子没有恩断义绝,最最基本的称呼总该有吧。

  

“师父?”

  

傅青墨从思考中抽神,看向方拾修。

  

“您生气了吗?”

  

“为什么这么想?”傅青墨有些意外。

  

“也不是生气,就是似乎心情不太好?”方拾修余光瞄了一眼他,“我都跟您多久了,也不至于这点都看不出。”

  

“没有,只是在想事情。”

  

“关于我是吗?”方拾修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“您别这样,如果跟我做的哪里不好,您直说啊。”

  

傅青墨笑了一下,连声道没有没有。

  

“专心开车,不许想那么多。路上再出点什么事你且等着吧。”

  

隔了好一会,方拾修才说我以后都不开车了,这东西跟我犯冲。

  

傅青墨不接他的话,生怕他再走神出点什么事。

  

等到了傅家,傅青墨下车,方拾修则在驾驶位上不动,微微侧头看着他,似乎在犹豫什么。

“你在这呆还是回去?”

  

“我……我需要在这里吗?”方拾修试探的问,他不知道师父还罚不罚他,刚刚想了想,今天他还挺过分的,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算账。

  

傅青墨立刻懂了,没办法,方拾修眼神里的试探和心虚太熟悉了。

  

“你不是自己罚了,下手还不轻呢。”傅青墨看他左手有伤本来想自己开,但是也不知道他抽了什么筋,当着方家的面非要自己开,傅青墨凶他都不好使,后来气的没忍住,呵斥了一句,方拾修怂了,窜进驾驶位麻利的把安全带系上了,隔着玻璃窗装听不到。

  

傅青墨没办法,也只能在副驾驶坐下,他刚坐下方拾修就起步了,傅青墨只能赶紧系安全带,路上也不敢再吓他凶他,后来发现他左手对开车确实没什么影响才松了口气。

  

“我说……我说开车啊。”方拾修陪着笑认怂,“您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
  

“我记你什么过?在家一套见了外人另一套,规矩你自己定吧,也用不着我。”

  

方拾修在面对方家三口的时候那状态是不太对的,他几乎强撑着自己的一套理论和规则,这套规则区别于傅青墨这个师父和普通社交的朋友,是独立出来的,方拾修说这是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但傅青墨总觉得,方拾修不准自己在方家示弱。

  

一点点都不可以,自己必须非常强大,必须举重若轻。

  

方拾修听师父这话,不敢吭声,停好车沉闷的跟傅青墨进了门。

  

夏君思这两天被托付了一只猫咪,是只银渐层,挺胆小的。刚来的时候有点害怕,傅家又大,抓都抓不住它。只好被夏君思关在一个房间里叫它熟悉,昨天刚让摸,夏君思一直在屋里陪它玩,卧室不回,自己老公也不管了。

  

但是傅青墨习惯了。

  

夏夏哪里都好,就是太博爱了。

  

“你耍脾气可以,总不能拿这个来开玩笑。”傅青墨坐下说道,“你让我有一种挫败感。”

  

听这话,方拾修哪还坐的住。

  

傅青墨不拦着,就看着方拾修跪下来,心里感叹,以往十年里方拾修都没跪过两次,现在是没站过几次。

  

“我不是叫你日日守着,必要的时候自然特殊处理,你本来做的挺好的,只是一遇到方家就全乱套了,谁的劝也不听,固执的要命。”

  

“咱不能这样。”

  

“我也没有要你时时持规,但总不能这样折腾我吧。”

  

方拾修一被师父训就委屈,眼眶有点湿,傅青墨这种不重的教导在他眼里更难挨,该挨打的错只是被轻轻拿起,方拾修心里反而难受。

  

“今天,你不许哭。”傅青墨淡淡的说,“故意去犯错、不听话、不守规矩的孩子没资格哭。”

  

方拾修浑身打了个寒颤,这才对自己行为引发的严重后果有一定认知。

  

傅青墨说完这话就不出声了,放任方拾修跪在地上。罚跪是很难熬的,不能动不能躲,时间过的就非常慢,方拾修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,就显得更难过。

  

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傅青墨问道:“有想说的吗?”

  

方拾修一个激灵看向师父,张了张嘴巴,不知道说什么。几秒钟后,还没组织好语言,傅青墨也没说别的,拿纸铺在桌子上,自己研墨。

  

“接着想。”

  

方拾修怕了,他感觉到师父非常认真,今天这关,他不想过也得过。

  

又过了大概十分钟,傅青墨再问道:“想说什么?”

  

方拾修连忙认错请罚,从方家开始到回傅家结束,其中大大小小错误按时间顺序一个一个的罗列了出来。但傅青墨不置可否。

  

“这么显而易见的错我还要你认?我没要你请罚,再想。”

  

即使不是直接跪在地板上,方拾修的膝盖着地的地方也开始刺痛。他有些慌了,师父的态度和立规矩的时候不太一样,不再是要他做手把手教出来的事了,那是什么?

  

第三次,傅青墨开口询问,方拾修终于壮着胆子颤抖的问:“师父,您能给我点提示吗?”

  

傅青墨总算抬眼看了看他,突然轻笑了一下。

“再想。”

  

方拾修被这无止境的训教惹的鼻子酸了,眼眶慢慢变红。

  

“再说一遍,憋回去。”傅青墨顿了一下,补充道,“今天有你哭的时候,可别哭太早了。”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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